二胡的揉弦從其重要性方面來說,基于以下幾點:(1)揉弦的應(yīng)用使不同的演奏者具有不同的特征,它就象每個人的嗓音具有不同的頻率一樣,可以不見其人,只聞其聲,便知是某人在奏琴;(2)揉弦以多樣方法而表現(xiàn)出多種內(nèi)容和風格的樂曲,因而不同的樂曲就有了不同的揉弦;(3)揉弦對左手來說,是一種很重要的技巧,它能產(chǎn)生巨大的藝術(shù)效果,并對演奏音色起決定性的作用。
那么,揉弦的具體內(nèi)容如何呢?有些書稱顫指為揉弦。他的理由是用手指按在琴弦上顫動,這樣便能得到聲音起伏(高低)的效果。持續(xù)地用這種方法演奏,可以奏出與人聲相仿的聲音,認為其聲音效果就是輕微顫動。然而對這一顫動的范圍并沒有作出明確的說明,這樣便會與裝飾音的顫音而相混。
二胡的揉弦應(yīng)該是這樣一種技巧,除空弦以外,手指按在弦的某音上,以這一點作為固定點,如不動,所發(fā)出的音,我們稱之為基音,然后大臂帶動小臂,小臂再帶動手腕,手腕又帶動指關(guān)節(jié)作屈伸動作。這樣一方面改變了弦的張力,另一方面也改變了弦的長短,它造成了一種忽高忽低的波動音。假設(shè)用第一指按在c2音上,那么,揉弦時向下揉不超過#c2,向下不低于b1,從律學(xué)的平均律角度來分析就是上下揉都不低于100音分。在二胡的揉弦上,由于沒有指板,因此可以說采用任何一種揉弦(滑揉除外)都必然會改變其弦的張力,然而在小提琴上揉弦是不具備這一點的。因此,我們對小提琴的某些揉弦法可以借鑒,但不一定完全相同,二胡在揉弦上具有更廣闊的天地。
在中速、歌唱性、抒情優(yōu)美的樂曲中通常使用的揉弦是在改變長短的同時也改變弦的張力,這樣獲得的聲音既甜美又飽滿。具體方法是手的運動方向朝著40°的方法作屈伸動作,腕關(guān)節(jié)和小臂呈直線,手腕不往外拱起,大臂自然抬起,虎口不緊夾琴桿,自然放松。由于手握琴桿使指與弦的交角不大于45°(即在35°~45°之間),這樣發(fā)出的聲音是平衡的,那么有人會提出為什么這樣就平衡呢?因為根據(jù)律學(xué)得知,一個音到高半音之問的弦距比到低半音之間的弦距要短,所以要產(chǎn)生等分音必然向上揉比向下揉幅度要大些。恰好我們用指尖按弦時手指與琴桿的角度只約等于40。
這樣在揉弦時手指向上與弦的接觸點比向下時要多,這一點也證實了揉弦時的平衡度。為了區(qū)別于下列各種揉弦,我們現(xiàn)把它定為基本揉弦。
與此相反,有些人認為指尖放在弦的某一位置,并且使手指與弦趨于垂直,然后作上、下滾動。認為這樣揉弦是改變弦的長短,從而使聲音上下波動。這種揉法必然產(chǎn)生如下情況:由于滾動長度相等,往下滾動時(假設(shè)基于c2)音高就是c2+60音分,而往上滾動,則音高變?yōu)閏2-40音分。由于音分增減不同而發(fā)出“嗚嗡”不安的顫音。采用基本揉弦法,能使音色圓潤、細膩、柔婉,波紋細致均勻。我也試圖用了相反的方法,即手指與弦趨于垂直的揉弦,結(jié)果達不到預(yù)期的目的,所發(fā)出的聲音飄忽不定。根據(jù)揉弦時改變弦的張力和長短的不同,除上述所涉及的基本揉弦外,還有以下幾種揉弦法:
壓揉。這種揉弦法與上述所不同之處是以改變弦的張力為主,改變弦的長短為輔。這種揉弦所發(fā)出的聲音激促、有力,它常用在情緒較激動之處。它可使樂曲富于內(nèi)在動力。
壓弦。這種揉基本上全部是改變弦的張力,從改變弦的長短角度來看它幾乎為零。此方法是以手腕的屈伸動作為主,從而加強手指對弦的壓力,手指與弦的角度大于45°,按弦的基點應(yīng)低于所要的音,以便在壓弦時使音波趨于平衡。這種揉法在民間的樂曲中用途更為廣泛。
此外,這種揉弦也可用在熱情向上,歡欣鼓舞的音樂片斷中。
與此相對立的一種揉弦——滑弦。它只改變弦的長短,不改變弦的張力。此方法是在基本的揉法上,使虎口更加松馳,大臂自然抬起呈大半圓弧,然后在上臂和手腕的帶動下,手指在弦上有規(guī)律地上下滑動。滑弦時手指要稍浮一些,與此同時要控制住手指的屈伸動作,手腕幾乎不動。這種揉弦在墜胡上是習以為常的,它主要用在河北、河南等地方風格的樂曲中。
遲到揉弦。這是從揉弦與不揉弦相結(jié)合的角度來論述的,它常用在較慢樂曲的長音上。具體的做法是演奏一個長音時先不揉后揉弦,遲到揉弦的應(yīng)用,對表達樂曲的哀訴、悲憤之情起了積極作用。
先揉弦。它是先揉后不揉,與遲到揉弦相反。在《三門峽暢想曲》引子部分的長音便可用先揉弦,它能體現(xiàn)出余音不絕的情境。
快揉。指的是揉弦的動作應(yīng)加快,力度加強、幅度加大,它能表現(xiàn)出激動、興奮之情。
慢揉。指的是揉弦動作應(yīng)緩慢、自如,它能表現(xiàn)出平穩(wěn)、凄切纏綿、冷淡哀怨的情緒,如《二泉映月》的開頭(阿炳曲)。
以上所述只是一些基本的揉弦方法,而實際在樂曲中,這些揉弦是靈活多變的,有時可能用到這些揉弦的全部方法,也可能只用其中幾種,事物是千變?nèi)f化的,沒有一種是固定不變的東西。因此,我們的揉弦也應(yīng)為豐富多彩的內(nèi)容服務(wù)。一首樂曲如自始自終只用一種揉弦,必然使樂曲平淡乏味。各種不同的揉弦,也只是相對而言,如果我們能把它們有機地結(jié)合起來使用,其藝術(shù)價值將會更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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